得知女儿永生,老公干起器官拍卖

  婚礼当天,顾延州牵着他初恋儿子的手,红着眼跪在我面前。

“知念,婉音命都没了,只留下这孩子……你能不能,再帮我一次?”

我手指发抖,却还是点头。

后来顾延州告诉我他身体有病,没法要小孩。

“思远的生母都不在了,你要把他当亲生孩子看待。”

我惨白着脸答应。

之后八年,顾延州越发忙碌,接连几个月见不到人影。我不疑有他,将他初恋的孩子视为己出,精心照顾。

直到一天,我提前回家——

看见顾延州搀扶着许婉音从房间走了出来,女子相貌温婉,小腹微微隆起,跟在他身旁的孩子一脸神气,眉眼和顾延州有七分相似。

“我和延州环游世界旅行这些年,多亏有知念你照顾我儿子,还省了保姆钱。”

我这才知道,原来他的初恋一直没死。

一直声称不育的顾延州,和她有了三个孩子。

1

我刚进门,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。

顾延州放下杯子,起身朝我走来,语气尽量平和:“你回来了。正好,小婉刚回来,她身子不好,让她暂时住下来,思远也能团聚。”

我没说话,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沙发。

许婉音坐在那里,一身素色连衣裙,低着头,手放在小腹上,神色淡淡的,看不出情绪。

她旁边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,穿着打扮讲究,长得倒是有几分像顾延州。

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,歪着脑袋问:“你是这个家的客人吗?”

“我妈妈说这里是爸爸给她的新家,可我还没见过你住在这儿。”

我心口发紧,没接话。

许婉音轻声道:“怀瑾,别乱说话。”

男孩看她一眼,缩回到她身边,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。

我点点头:“我先上楼了。”

顾延州没拦我,只是皱了皱眉:“你别多想,小婉回来是为了孩子,不会影响你的。”

我没应他,转身上楼。

到了二楼,我心里堵得慌。刚推开房门,脚步顿住。

许怀瑾正站在床边,拿着我放在玻璃柜里的那块玉佩,对着床角敲敲打打。

“放下!”我声音发紧,冲过去。

“别碰那个,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。”

他侧过头,嘟着嘴:“它不好看,又旧又脏,我以为是坏掉的石头。”

“快放下。”我伸手去拿。

他忽然一松手。

“啪”的一声,玉佩碎了。

我盯着地上那一地碎片,脑子发空。

“你怎么能……”

我话没说完,许婉音已经冲了进来。

她突然一把抱住许怀瑾,身子往后仰,撞在椅子上,随即瘫倒在地。

“啊……我的肚子……疼……”

她蜷缩着身体,手死死捂着小腹,脸色煞白。

我愣在原地,还没反应过来。

“阿延——”男孩突然大喊。

脚步声从走廊传来,门被猛地推开。

顾延州冲进来,一眼看到许婉音倒在地上,脸色瞬间阴沉。

“你做什么!”

我下意识后退一步:“我没有动她!我只是——”

“啪!”

耳光突如其来,脸上火辣辣的。

“她怀着孩子你不知道?你到底想干嘛!”

我捂着脸,声音都在发颤:“我没有……我只是想让他别砸东西……”

“够了!”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我,“怀瑾还是个孩子,他会乱说?”

我睁大眼看向他。

许怀瑾歪着头,一脸认真地开口:“是她干的,她想打我妈妈。她还说,要让妈妈的孩子出不来。”

2

我没力气反驳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险些吐出来。

顾延州看我捂着肚子,眼里全是不耐烦。

“你又来装可怜?”他说完这句话,就转身走了。

我低头快步往楼下走。

许婉音回来以后,我就被“临时安排”到了楼下的保姆房。

房间不到十平米,贴着厨房,门边还有一股油烟味。原本是给钟点工留的休息间,现在住的是我。

我没吭声,反锁了门,把身上那条发旧的裙子换下来,放进水盆里泡着。

我蹲在地上洗衣服,手指泡得发白,一边洗一边想着这段婚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了。

顾延州刚认识我时,什么都没有。

爸妈不同意我们交往,说他寒门出身,家底不好,身子也弱,可能不能要孩子。

我拦在门口,跟他们吵。

后来爸妈不管了,我把存款拿出来帮他还债,陪他在出租屋里喝粥,替他跑业务。

结婚那天,他说他初恋死了,留下一个孩子没人管。说得可怜,我就信了。

孩子刚来那会儿爱尿床,晚上总吵着找妈妈。我半夜爬起来哄,白天再一口一口喂饭,抱着去打疫苗。

许思远叫我“妈妈”那天,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
可现在——

我刚拧干衣服,敲门声就响了。

是管家。

他低着头,神色有些犹豫:“夫人,今晚顾总安排您出席慈善晚会。媒体会直播,希望您配合。”

我盯着他看了几秒,摇头:“我不想去。”

“先生说了,”他压低声音,“如果您不愿意……那就准备好许总断药转院。”

我怔了一下。

哥哥还躺在医院里,植物人状态,靠着每周两万的医疗支持吊着命。

他原本是我爸最得意的儿子,现在连睁眼都难。

医生说不能换环境,不能停药,一动就可能直接脑死亡。

我手指握紧,嗓子发紧:“我知道了。”

晚上七点,晚会现场灯火辉煌。

我穿着那条早就过时的旧礼服,立在顾延州身侧。

他一身西装,光鲜体面,许婉音穿着定制高定,挽着他的手缓缓走进。

他们站在灯光下,就像一对璧人。

我站在边角,压低了头。

但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
“你看,那不是顾夫人吗?”

“她啊?不是说好多年没孩子?听说在家地位也不行。”

“难怪……换谁也不会要她吧,没身份没样子……”

我站在那里,像个多余的牌位。

许婉音一边笑一边朝记者打招呼,还不忘站在顾延州另一边,像正宫一样。

许思远被请上台,说是“集团继承人代表”。

主持人笑着问:“思远小少爷,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感谢的人?”

他握着话筒,声音清亮:“我想感谢我妈妈。”

我一愣,心头浮现一丝温热。

但他接下来的话,让我如坠冰窖。

“我亲生妈妈——许婉音。”

“是她一直陪着我。不是别人说的那个‘养母’。她对我凶,不让我玩手机,还总打我。我根本不喜欢她。”

我呼吸一滞,耳边嗡嗡响。

“她其实……特别坏,平时在家装得像个好人,背地里对爸爸也不好。我觉得她不是个好女人。”

人群一阵低哄。

台上的主持人有些尴尬,刚想换话题,背后的大屏幕忽然亮了。

画面里,一个女人坐在床边,肩带滑落,神情迷离,嘴角含笑。

摄影的人刻意没露脸,只留下一张女人的脸。

我盯着屏幕,看着自己在镜头前衣衫不整。

全场哗然。

“我去……那是她吧?”

“啧,装得挺端庄,背地里可真骚。”

“这种货色,活该被踹。”

我身上冷得像被浇了冰水,动都动不了。

裙子紧得透不过气,耳边只有议论声,没人替我说一句话。

3

回到家,我没有说话。

顾延州跟在我身后,打开客厅灯,随手把西装丢在沙发上。

我站着,看着他,胸口一阵阵发闷。

“那段视频,是你放出去的吧。”

他没否认,只是低头松了松袖口的扣子:“你觉得呢?”

我喉咙发干,嗓音发抖:“是我们以前的事,拍的人是你。现在被剪成那样,只有我一个人出镜,是你故意剪掉了你自己。”

他笑了一下,像在听什么无聊的笑话:“你别冤枉人,我可没那个本事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我看着他,手心发冷,“你知道这会毁了我。”

他抬眼看我,眼里没有一点愧疚:“你以为你现在还值几个钱?你都快三十了,连个孩子都没有。我爸妈早就不想让你进门,是我忍着你到现在。”

我心头一沉,声音很轻:“你忍我?”

“对啊,不然呢?我忍着你这些年,你不觉得挺划算的?”

我低头不语,眼眶慢慢泛红。

“你是不是……一开始就没打算真对我好?”我问。

他没说话。

我盯着他,压着怒火:“是我爸妈在世的时候,你才装出一副好丈夫的样子吧?”

“现在他们死了,我哥成植物人了,你就不用装了,是不是?”

他终于笑出了声,眼神冷冰冰的:“你现在才想明白?”

“我娶你,不就是冲着你许家的背景和资源去的。那时候你爸手里几个项目值钱得很,你哥又傻,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
我手指冰凉,嘴唇也没有了血色。

“那……我爸妈的车祸,我哥的意外,跟你有没有关系?”

他愣了一下,随即冷笑:“你以为你是谁?他们出事那天是谁安排的日程,是谁定的路线,心里没数?”

我整个人像掉进了冰水里,嗓音干涩:“你从一开始,就是骗我。”

“你还真以为我会爱你啊。”他抬起头,目光冷淡,“你除了姓许外,还有什么值钱的?现在资源也快耗完了,你就跟个空壳一样。装什么正经人。”

我没说话。

眼泪流不下来,喉咙像堵了一团东西,只剩下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
“不过还好,思远是我儿子,怀瑾也是。”他说,“连婉音肚子里的,也是我的。”

我怔住,盯着他,慢慢后退一步。

“你不是说你不能有孩子吗?”

他嗤笑:“骗你这种傻子还不简单?这点谎话你都听不出来,也配管孩子?”

我突然意识到,这些年我活得多可笑。

“你毁了我爸妈,害我哥,拿我当工具,还把我说得一文不值。”我声音哑得厉害,“你到底是不是人?”

“骂够了就滚。”他往前走了一步,“我看着你现在这个样子,就烦。”

我心里一片死寂。

我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,他一甩,我整个人被摔在沙发上。

许婉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,见我们扭在一起,立刻冲过来拦:“你们别打了!”

“走开!”顾延州挥手推她。

他没控制住力道,手肘正好撞在她的肚子上。

她脸色一变,身子一软,摔倒在地,裙底迅速蔓延开一片血。

“婉音!”

顾延州蹲下去,声音都变了。

“你别吓我,婉音,坚持住——”

我站在原地,嘴角还在流血,脸上一阵阵发麻。

他转头看我,咬牙切齿:“你最好祈祷她没事,否则我让你陪葬。”

我没吭声,只是低头,看着地上那片血迹。

眼前模糊一片,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4

医院走廊灯光刺眼。

抢救室门紧闭着,红灯一直亮着。

顾延州坐不住,来回踱步,眼神发红,西装外套早被他扯下来扔在椅子上。他看着手术门口的方向,脸上写满了焦灼和慌乱。

医生一出门,他立刻冲上去:“医生,她怎么样?还能不能保住?”

“孩子没了,大人情况也很危险。”医生声音低沉,“肝功能严重衰竭,需要尽快做肝移植,等不起了。”

我站在角落,看着那一幕。

心里一点点发凉。

我突然就明白了,为什么这么多年,他从来没这么急过。

我生病住院,他没来看过我。流产那年,我一个人签手术同意书。他说忙。

可现在,他为了许婉音,可以在医院门口急得团团转。

我看着他,忽然觉得多年前那个顾延州,是我自己骗自己。

他猛然回头看向我。

“她用B型血,你也是,医生说你配得上。你去做移植。”

我眨了下眼,平静地看他:“凭什么是我?”

啪——

巴掌又落下。

“你有什么脸在这儿站着?你害她流产,到了这时候还在装好人?现在轮到你偿命了。”

我脸被打得歪过去,嘴角流出血。

我还是没吭声。

远处许怀瑾和许思远站着,一个冷眼旁观,一个满脸嘲讽。

“她不会去的,她怕疼。”许怀瑾小声说。

“她从来都只会装。”许思远接话。

我冷冷扫了他们一眼,没有说话。

顾延州咬牙切齿:“你不肯是吧?你真不想救她是吧?”

我直视他:“你自己撞的她,我没碰她。监控一查就知道。”

他怔了下,随即破口大骂:“你少扯这些没用的!你要是真想清白,就该证明给我们看。你今天不捐也得捐,不然——”

他凑近一步:“我给你哥断药。你不是一直守着那个废物么?反正医院也是我安排的,只要我一句话,他明天就是死人。”

我闭了闭眼,心彻底凉了。

“行,”我声音哑哑的,“捐了之后,我要和你离婚。”

他冷笑:“可以,等你捐完,我们就去办。”

我被推进抽血室准备初配,手才伸出来,顾延州就跟着医生说:“她能输,直接抽吧。”

护士刚过来,我就缩了一下。

“快点。”顾延州脸黑了,“少拿你那点矫情来挡事。”

护士二话不说按住我胳膊,血袋接上。

我低头看着那一袋袋温热的血从我身体流走,指尖冰冷,嘴唇发白。

我没有喊疼,也没说停,只是脸色一寸寸沉下去。

“她失血太多,状态不稳。”旁边医生皱眉。

“先撑过去,等下直接推进手术室。”顾延州不耐烦地催,“她还不是第一次装,一点血算什么?”

我抬起眼,盯着他:“你真不怕有一天,报应落到你身上。”

他转头看我,像是听到了笑话:“你报应我啊?你也配?”

“你现在这样就是报应——你不就是条命不值钱的狗?”

“活该你爸妈死,你哥瘫,活该你现在躺在这儿等着卖命给我女人续命。”

他一句比一句狠,语气越来越大声,脸上扭曲得不像样。

我靠着病床,眼前一阵阵发黑,刚想再撑一会儿,忽然——

“砰!”

手术室门口被人一脚踹开。

脚步声冷厉,像是从风口走来。

“她的命不轮到你来踩。”

一道清冷男声响起。

『完』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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